來源:無憂無慮中學(xué)語文網(wǎng) 作者:亞米契斯 2010-08-04 23:14:23
《愛的教育》在線閱讀:續(xù)集第十三章
第十三
一不幸的少年
安利柯有時(shí)駕船,有時(shí)垂釣,身體的健康逐漸恢復(fù)了。
釣魚因了魚的種類而異其阻。釣鯔魚與鯛魚,用面包屑干酪的混合物,釣別的魚,則用蚯蚓或海中的蠕蟲。
有一日,安利柯獨(dú)坐在崖石上釣魚。浪頗高,潮水是混濁的,釣著了四五尾鯔魚與兩三尾鯛魚。
他專心一意地注視著浮標(biāo)繼續(xù)釣著,忽聞背后有喧擾的聲音、這里平?偮牪坏饺寺暎袢账坪跤行﹥蓸幽。起初還以為是波浪沖擊斷崖的聲音,既而細(xì)聽,卻是許多人的喧叫,一陣笑聲,接著就是悲苦的哭泣聲。
安利柯回轉(zhuǎn)頭去,見不穿襯衣的那個(gè)殘廢少年美尼清,正在被秦·德連寨的群孩侮弄。
美尼清是個(gè)十二歲的殘廢的小孩,在三四歲時(shí),樣子曾是很可愛的,后來忽然帶了殘疾。父母從此就不愛他,一味加以叱罵,甚至于這樣罵他:“像你這樣的家伙,活著也無用,還是快些給我死了好!”
美尼清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受叱罵,他尚未知世間和家庭的事情,看到他家的小孩受父母撫抱,或受鄰人吻,不禁就想哭出來。
美尼清的父母不肯給他食物,即使給他,那種東西也只有他會(huì)流著淚去吃。如果是別的小孩,一定是唾棄不顧的。發(fā)了霉的面包皮咧,快腐了的魚咧,僵硬的無花果咧,誰要吃!
說起美尼清的衣服,那真不堪。他的衣服可以說全是破布片湊成的,并區(qū)沒有人替他縫補(bǔ),處處都是破洞,可以看見皮肉。
有一日,他的父母竟把他留下,離開桑·德連累了。據(jù)說是到美洲謀生去的,將兒子留囑伯母照管。
但父母到美洲去,在美尼清也許反是幸福,因?yàn)樗牟傅掳⑻乩粫?huì)像他父母一樣打罵他?墒,父母去了以后,美尼清卻常為惡少年們欺侮了。
惡少年們?yōu)槭裁雌畚昝滥崆宓哪?因(yàn)樗改覆辉谶@里可以欺侮嗎?還是因?yàn)樗淖呦嘤笥尚Φ木壒?這可不知道。不過,美尼清橫穿過空地時(shí),惡少年們常要追逐在他的后面喧擾:
“蝦來了!捉蝦啊!捉蝦!”
的確,美尼清像只蝦,他那蹣跚的走步的樣兒,既像蝦在跳,又像蟹在橫爬,其形狀之奇怪真是罕見。
美尼清見惡少年們嘲弄他,常漲紅了臉,既怒旦慚,咬緊了牙齒急走;走得愈急,他的樣幾愈像蝦蟹。惡少年們也愈得了興頭,追逐著他,圍繞了攔阻咧,故意碰撞咧,學(xué)他的舉動(dòng),任情玩弄,不肯休止,除非偶然有正直的船員們路過,把他從這些惡少年中救出。
今日美尼清又照例地成為惡少年們的玩弄物了,恰好為安利柯所見。美尼清不像往日甘愛玩弄,拾起石子向惡少年們投擲。惡少年中的一個(gè)首領(lǐng)突然撲向美尼清,美尼清“呀”地一聲,已被他騎在胯下了。
安利柯目擊這光景,他不能自持了,乃放下釣竿,飛跑到空地上,英雄似的怒喝道:
“滾開!卑怯的東西!”
被這一喝喪了膽,群狼似的圍繞著的惡少年們把路讓開了。安利柯掀開了那首領(lǐng)者,和藹地拍著美尼清的肩說:
“起來吧。”
一時(shí)吃了驚的惡少年們立即恢復(fù)了故態(tài),齊聲地叫喊:
“打!打!打這小家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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