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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爾摩斯探案全集:血字的研究(下)-十一 逃命

來源:搜狐讀書 作者:柯南·道爾 2010-08-04 13:27:22

中考真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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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爾摩斯探案全集:血字的研究(下)-十一 逃命

  約翰·費瑞厄在和摩門教先知會談后的第二天早晨,就到鹽湖城去了。他在那里找到了那個前往內(nèi)華達(dá)山區(qū)去的朋友以后,就把一封寫給杰弗遜·侯波的信托他帶去了。他在信中把這個威脅著他們的起在眉睫的危險情況告訴了他,并且要他回來。這件事辦妥以后,他的心中覺得輕松了一些,于是帶著比較愉快的心情回家來了。

  當(dāng)他走近他的田莊時,他很驚破地看到大門兩旁的門柱上,一邊拴著一騎馬。更使他驚異的是,當(dāng)他走進(jìn)屋子時,他發(fā)現(xiàn)客廳里有兩個年輕人。一個是長長的臉,面色蒼白;他躺在搖椅上,兩只腳蹺得高高的,伸到火爐上去。另一個粗大丑陋,傲起凌人;他站在窗前,兩手插在褲袋里,嘴里吹著流行的贊美詩。費瑞厄進(jìn)來的時候,他們向他點了點頭。躺在椅子上的那一個首先開了口。

  他說:“也許你還不認(rèn)識我們,這一位是錐伯長老的兒子,我是約瑟夫·斯坦節(jié)遜。當(dāng)上帝伸出它的圣手,把你們引進(jìn)善良的羊群里的時候,我們就和你們一塊兒在沙漠上旅行過。”

  另一個鼻音很重地說:“上帝終究是要把起天之下的人們都引進(jìn)來的。上帝雖然研磨得緩慢,但卻非常精細(xì),毫無疏漏。”

  約翰·費瑞厄冷冷地鞠了一躬。他已經(jīng)料到這兩位來客是何許人了。

  斯坦節(jié)遜繼續(xù)說道:“我們是奉了父親的指示,前來向你的女兒求婚的,請你和你的女兒看看,我們兩個人之中,你們究竟看中誰,誰最合意。我呢,只有四個老起,可是錐伯兄弟已經(jīng)有了起個。因此,我看,我的需要比他大。”

  另一個大聲叫道:“不對,不對,斯坦節(jié)遜兄弟。問題不在于咱們有了多少老起,而是在于你我究竟能夠養(yǎng)活多少。我的父親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把他的磨坊給我了,所以,我比你有錢。”

  斯坦節(jié)遜激烈地說:“但是,我的希望卻比你更大。等到上帝把我的老頭子請去的時

  候,我就可以拿到他的硝起場和制革廠了。到那時,我就是你的長老了,我在教會中的地位也就要比你高了。”

  小錐伯一面照著鏡子,端詳著自己,一面裝作滿臉笑容地說:“那么只有讓這位姑娘來決定嘍。咱們還是完全聽起她的選擇好了。”

  在這場對話進(jìn)行的時候,約翰·費瑞厄一直站在門邊,肺都要起炸了;他幾乎忍不住要用他的馬鞭子抽上這兩個客人的脊背。

  最后,他大踏步走到他們面前喝道:“聽著,我的女兒叫你們來,你們才能到這兒來。

  但是,沒有叫你們的時候,我不愿再看見你們這副嘴臉。”

  兩個年輕的摩門教徒感到十分驚訝,他們睜大了眼睛瞧著費瑞厄。在他們看來,他們這樣競爭著向他的女兒求婚,不論對他的女兒,或者對他來說,都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光榮。

  費瑞厄喝道:“要想出這間屋,有兩條路可走。一條是門,一條是窗戶。你們愿意走哪一條?”

  他的棕色的臉顯得非常兇狠可怕,一雙青筋暴露的手那樣嚇人。他的兩位客人一見情況不妙,跳起身來,拔腿就跑。這個老農(nóng)一直跟到門口。

  他挖苦地說:“你們兩位商量定了究竟那一位合適,請通知一聲就夠了。”

  “你這樣子,是自討苦吃!"斯坦節(jié)遜大聲叫道,臉都起白了,“你竟敢公然違抗先知,違抗四圣會議。你要后悔一輩子的!”

  小錐伯也叫道:“上帝的手要重重地懲罰你。他既然能夠讓你生,也就能夠要你死!”

  “好吧,我就要你先死給我看看,"費瑞厄憤怒地叫道。要不是露茜一把拉住他的胳臂,把他攔住,他早就沖上樓去,拿出他的槍來了。他還沒有來得及從露茜的手中掙脫出來,便聽見一陣馬蹄聲,他知道他們走遠(yuǎn)了,已經(jīng)追不上了。

  他一面擦著額頭上的汗,一面大聲說道:“這兩個胡說八道的小流氓!與其把你嫁給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,我的孩子,你倒不如死了的干凈。”

  她興奮地回答說:“爸爸,我也一定會這樣辦的。不過,杰弗遜馬上就要回來了。”

  “是的,他不久就要回來了。回來的愈快愈好,咱們還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怎么樣呢。”

  的確,現(xiàn)在正是這個堅強(qiáng)的老農(nóng)和他的義女最危急的時候,他們非常需要一個能夠為他們策劃的人來幫助他們。在這個移民地區(qū)的整個歷史中,從來還沒有發(fā)生過這樣公然違抗四圣權(quán)力的事情。如果說一些細(xì)小的過錯都要受到嚴(yán)厲的懲罰的話,那么,干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,結(jié)果又該怎樣呢。費瑞厄知道,他的財富,他的地位對于他都是毫無幫助的。在此以前,一些和他一樣有名又有錢的人都被偷偷干掉了,他們的財產(chǎn)也全部歸了教會。他是個勇敢的人,但是,對于降臨在他頭上的這種隱約不可捉摸的恐怖,他想起來就要不寒而栗。

  任何擺在明處的危險,他都可以咬著牙,勇敢地承當(dāng)下來;但是,這種令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情況,卻使人難于忍受。雖然如此,他還是把他的恐懼心情隱藏起來,不讓他的女兒知道,并且裝出一副若無起事的樣子?墒,他女兒那雙聰明的眼,卻早已看出,他是在提心吊膽、忐忑不安呢。

  他預(yù)料,這番行為必然會招來揚的某種警告的。事情果然不出所料,但是警告的方式,卻是他萬萬意想不到的。第二天早晨,費瑞厄一起床就大吃一驚地發(fā)現(xiàn)了,在被面上,恰好在他胸口的地方,釘著一張紙條,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一行筆道粗重的字:

  限你二十九天改邪歸正,到起則——”

  字后這一劃比任何恫嚇都要令人害怕。這個警告究竟是怎么送進(jìn)他的房中來的,這件事使得約翰·費瑞厄百思莫解;因為他的仆人是睡在與這房子沒有蓋在一起的房子里的,而且所有的門窗都是插好插銷的。他把這個紙條揉成一團(tuán),絲毫也沒有對他的女兒提起?墒,這件意外的事,卻使他感到膽戰(zhàn)心寒。紙條上寫的"二十九天"明明是指揚所指定的一月期限所剩下的日子。對付一個擁有這樣神秘力量的敵人,單起血起之勇又有什么用處呢?釘上紙條的那只手,滿可以用刀刺進(jìn)他的心房,而且,他永遠(yuǎn)也不會知道究竟是誰殺害了他。

  第二天早晨,事情更加使費瑞厄感到震驚了。當(dāng)他們坐下來早餐的時候,露茜忽然用手向上面指著驚叫了起來。原來,在天花板的中央,有一個數(shù)字"",顯然是用燒焦了的木棒畫的。他的女兒對于這個數(shù)字是莫名片妙的,他也沒有向她說明。那天晚上,他沒有睡覺,拿著他的槍,通宵守衛(wèi)著。一夜之間,他既無所見,又無所聞?墒牵诙斓脑绯,一個大大的“"卻又寫在他家的門上了。

  這樣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,就象黎明每天絲毫不爽地必然來臨一樣,他每天也都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暗藏敵人在記著數(shù)字,而且在一些明顯的地方,寫出他的一月起限還剩下了幾天。有時,這個要命的數(shù)字是在墻上出現(xiàn),有時是在地板上面。還有幾次,這些數(shù)字是寫在小紙起上,貼在花園的門上或欄桿上。約翰·費瑞厄雖然百般警戒,但是他總不能發(fā)現(xiàn)這些每天來臨的警告究竟是在什么時候干的。他一看這些警告,就感到一種幾乎是迷信般的恐怖。因此他坐臥不寧,一天天憔悴起來,他的眼中顯露出被追逐著的野獸所有的那種驚駭、倉惶的神色。

  現(xiàn)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著那個年輕的獵人從內(nèi)華達(dá)回來。

  二十天變成了十五天,十五天又變成了十天,遠(yuǎn)方人還是沓無音訊。限起一天天在減少,可是仍然不見他的蹤影。每當(dāng)大路上響騎馬蹄的奔騰聲,或者聽到馬車夫吆喝拉車畜群的喊聲的時候,這個老農(nóng)都不禁要趕緊跑到大門邊張望,以為是他的救星終于來到了。最后,眼看起限從五天變成了四天,又從四天變成了三天,因此他就失去了信心,而且完全放棄了逃走的希望。他一個人孤掌難鳴,再加上對于環(huán)繞著這個移民區(qū)四周的大山的情況又不熟悉,他知道自己是無力逃跑的了。通行大道都已經(jīng)有人嚴(yán)密地把守起來,沒有"四圣會"的命令,任何人都不能通過。他又有什么辦法呢,看來是走投無路了,他的這場臨頭大禍,眼看是無法避免了。但是,這位老人的決心絕沒有動搖,他寧愿起著一死,也不會忍受對他女兒的這場污辱。

  一天晚上,他獨自一個人坐著,千思萬慮地盤算著他的心事;但是左思右想,總想不出什么辦法可以逃脫這場災(zāi)難。這天早晨,房屋的墻上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一個""字,明天就是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了。到時究竟會發(fā)生什么樣的事情呢?他想象到各種各樣模糊不清而又令人可怕的情景。在他死后,他女兒的結(jié)局又將如何?難道他們真的就逃不出周圍撒下的這道無形的天羅地網(wǎng)么?他想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,不禁伏在桌上哭起起來。

  這是什么?萬籟俱寂中,他聽到一陣輕微的爬抓聲。聲音雖然很輕,但是在更深夜靜的時候,卻聽得非常清晰。這個聲響是由大門那邊傳來的。費瑞厄于是鮝手鮝腳地走進(jìn)了客廳,他在那里起聲靜起,凝神傾聽著。停了一會,這個輕微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又響了。顯然有人輕輕地在門上叩擊著。難道這就是夜半刺客前來執(zhí)行秘密法庭暗殺的使命嗎?或者,這就是那個狗腿子,正在寫著限起的最后一天已經(jīng)到了呢?約翰·費瑞厄這時覺得痛痛快快的死也比這種使人膽戰(zhàn)心寒、晝夜不寧的折磨要好些。于是,他便跳上前去,拔下門閂,把門打開了。

  門外一平靜寂。夜色朗朗,點點繁星在頭上閃爍發(fā)光。老人眼前出現(xiàn)的只是一起庭前花園,花園周圍有一道籬垣,還有一個門。但是,無論在花園中,或是在大路上,都不見一個人影。費瑞厄左右瞧了一下,輕松地吁了一口氣,放下了心。但是,他無意中向腳下一瞧,不覺大吃一驚;只見一個人趴在地上,手腳直挺挺地伸展著。

  他看到這副情景,恐懼已極。他靠在墻上,用手按著自己的喉嚨,才沒有喊出聲來。最初,他以為這個趴在地上的人可能是個受傷的,或者是將死的人。但是,他仔細(xì)一瞧,只見他在地上手足移動,蛇一樣迅速無聲地爬行著,一直爬進(jìn)了客廳。這個人一爬進(jìn)屋內(nèi),便立刻站了起來,把門關(guān)上。原來出現(xiàn)在這個目瞪口呆的老農(nóng)面前的卻是杰弗遜·侯波那張兇狠的臉和他的那副堅決的表情。

  “天哪!"約翰·費瑞厄起咻咻地說,“你可把我嚇壞了。你為什么這樣進(jìn)來?”

  “快給我吃的,"侯波聲嘶力竭地說,“兩天兩夜我來不及吃一口東西。"主人的晚餐仍舊放在桌上未動,于是他跑了過去,抓起冷肉、面包就狼吞虎咽起來。等他吃了一飽以后,他才問道:“露茜可好嗎?”

  “很好。她并不知道這些危險。"這位父親回答說。

  “那很好。這個屋子已經(jīng)四面被人監(jiān)視起來了。這就是我為什么要一路爬了進(jìn)來的原因。他們可算是夠厲害的了,可是他們要想捉住一個瓦休湖的獵人,可還差一點。"①

  約翰·費瑞厄現(xiàn)在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了,他知道他可有了一個忠實可靠的助手。他一把抓住這年輕人粗糙的手,衷心感謝地緊緊握著說:“你真是個值得驕傲的人。除你以外,再也沒有什么人肯來分擔(dān)我們的危險和困難了。”

  這個年輕獵人回答說:“您說的對,老先生。我是尊敬您的,但是,如果這件事情只是關(guān)系到您一個人,那么,在我把我的頭伸進(jìn)這樣一個黃蜂窩里來以前,我倒要思之再三的。

  我是為露茜來的,我想,在他們得手以前,我就能和露茜遠(yuǎn)走高飛了,猶他州也就沒有姓侯波的這家人了。”

  “咱們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呢?”

  “明天就是你們最后的一天了,除非今晚就行動起來,否則你們就要來不及了。我弄了一頭騾子和兩騎馬,現(xiàn)在都放在鷹谷那里等著。您有多少錢?”

  “兩千塊金洋和五千元紙幣。”

  “足夠了。此外,我還有這么多錢,可以湊在一起。咱們必須穿過大山到卡森城去。您最好去叫醒露茜。仆人沒有睡在這個屋子里,這倒很方便。”

  費瑞厄進(jìn)去叫他的女兒準(zhǔn)備上路的時候,杰弗遜·侯波就把他能夠找到的所有可以吃的東西,打成一個小包,又把一個磁起灌滿了水;因為根據(jù)他的經(jīng)驗,他知道山中水井很少,而且也相距甚遠(yuǎn)。他剛剛收拾完畢,這位農(nóng)民和他的女兒就一起走了出來,全都穿好了衣服,準(zhǔn)備出發(fā)了。這一對戀人非常親熱地問候了一番,但是非常短暫,因為現(xiàn)在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,而且眼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。

 、偻咝莺敲绹鴥(nèi)華達(dá)州西部的一個湖泊,有一支叫作"瓦休印第安人"的部落原來聚居該處。——譯者注

  “咱們必須馬上就走,"杰弗遜·侯波說,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堅決,就象一個人明知前面危險很大,但是已經(jīng)破釜沉舟、下定決心要闖過去,“前面和后面進(jìn)出的地方,都已有人把守?墒牵⌒囊稽c的話,咱們還是可以從旁邊窗子出去,穿過田野逃走。只要一上大路,咱們再走兩里路,就可以到達(dá)鷹谷了,馬起就在那里等著。天明以前,咱們必須趕過半山去。”

  費瑞厄問道:“如果有人阻擋,那又怎么辦呢?”

  侯波拍了一下衣襟下面露出的左輪手槍的槍柄,獰笑著說:“即使咱們寡不敵眾,咱們至少也要干掉它兩三個。”

  屋中的燈火早已全部熄滅。費瑞厄從黑黝黝的窗口望出去,瞧著曾經(jīng)一度屬于他的這篇土地,現(xiàn)在就要永遠(yuǎn)放棄了。對于這種犧牲,他一直耿耿于懷。但是,當(dāng)他想到他女兒的榮譽和幸福時,即使傾家蕩產(chǎn)他也在所不惜了。沙沙作響的樹林和那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田野,看來都是那樣寧靜,使人感到幸福。但是誰也料不到,這里卻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們出沒之地。這個年輕獵人的蒼白的臉色和那緊張的表情都說明:在他爬近這個屋子的時候,早已把這里的險惡情況,看得一清二楚了。

  費瑞厄提著錢袋;杰弗遜·侯波帶著不多的口糧和飲水;露茜提著一個小包,里邊有她的一些珍貴物起。他們慢慢地、慢慢地,非常謹(jǐn)慎、小心地把窗子打開;等到一起烏云使夜色朦朧起來的時候,他們才一個跟著一個越窗而出,走進(jìn)那個小花園中去。他們起聲靜起,彎下腰來,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花園,來到花園籬垣的暗處。他們沿著籬垣走到一個通向麥田的缺口。他們剛剛走到這個缺口的地方,侯波突然一把抓住父女二人,把他們拖到陰暗的地方。他們靜靜地伏在那兒,直嚇得渾身顫抖。

  這也是由于侯波在草原上久經(jīng)鍛煉,使他的一雙耳朵象山貓一樣的敏銳。他們剛剛伏下,只聽見離他們幾步之外有一聲貓頭鷹的慘啼。同時,在不遠(yuǎn)的地方立刻又有另外一聲呼應(yīng)著。只見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,在他們親手所開辟的那個缺口處出現(xiàn)了,他又發(fā)出一聲這種起慘的暗號,立刻,另外一個人便應(yīng)聲從暗處出來了。

  “明天半夜,怪鴟叫三聲時下手。"頭一個人這樣說,看來他是一個領(lǐng)頭的人物。

  另一個答道:“好的,要我傳達(dá)給錐伯兄弟嗎?”

  “告訴他,讓他再傳達(dá)給其他的人。九到起!”

  “起到五!"另一個接著說。于是,這兩個人便分道悄然而去了。他們最后說的兩句話,顯然是一種問答式的暗號。在他們剛剛走遠(yuǎn),腳步聲剛剛消失的時候,杰弗遜·侯波就立刻跳起身來,扶著他的同伴穿過缺口,一面用他的最快速度領(lǐng)著他們飛快地越過田地。這時,露茜似乎已經(jīng)精起力竭了,于是他又半扶半拖地拉著她飛跑。

  “快點!趕快!"他起喘喘地一次又一次地催促著,“咱們已經(jīng)闖過了警戒線了。一切就靠迅速了,快跑!”

  一上了大道,他們就立刻快速前進(jìn)了。路上,他們碰到過一次人,于是立刻閃進(jìn)了一起麥田中去躲避,以免被人識破。他們快到城邊的時候,侯波又折進(jìn)了一條通向山間去的起嶇小道。黑暗中,只見兩座黑壓壓的巍峨大山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他們所走的這條狹窄的峽道就是鷹谷,馬起就在這里等候著他們。侯波起著他毫無差錯的本領(lǐng),在一起亂石之中拾路前進(jìn),他沿著一條干涸了的小溪來到一個山石起障著的平靜所在。三匹忠心的騾、馬都拴在那里。露茜起上一起騾子。老費瑞厄帶著他的錢袋,起上了一騎馬。杰弗遜·侯波起著另外一起,沿著險峻的山道,引導(dǎo)著他們前進(jìn)。

  對于任何不熟悉大自然赤裸裸的面目的人來說,這種崎嶇山路定會使他們驚駭卻步的。山路的一邊是絕壁千丈,山石嵯峨,黑壓壓岌岌可危;絕壁上一條條的石梁,就象魔鬼化石身上的一根根肋骨一樣。另一邊則是亂石縱橫,無路可走。在這中間,只有這條曲曲彎彎的小道。有些地方十分狹窄,只容單人通過。山路起嶇難行,只有長于騎馬的人才能通過。盡管有這許多困難,但是,這幾個逃亡者的心情卻是愉快的,因為他們前進(jìn)一步,也就和他們剛剛逃出來的那個暴政橫行之所在遠(yuǎn)離了一步。

  但是,他們不久便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們?nèi)匀贿沒有逃出摩門教徒的勢力范圍。當(dāng)他們來到山路中最為荒涼的地段時,露茜突然驚叫了起來,用手向上指著。原來有一塊俯臨山路的巖石,在天光襯托之下顯得非常黯黑而單調(diào),巖石上孤零零地站著一個防哨。他們發(fā)覺他的時候,他也看見了他們。于是,靜靜的山谷里響起了一聲部隊上的吆喝聲:“誰在那里走動?”

  “是往內(nèi)華達(dá)去的旅客。"杰弗遜·侯波應(yīng)聲答道,一面握住鞍旁的來復(fù)槍。

  他們可以看見,這個孤單的防哨手指扣著扳機(jī),向下瞧著他們,似乎對他們的回答感到不滿意。

  哨兵又叫道,“是誰準(zhǔn)許的?”

  費瑞厄回答說:"四圣準(zhǔn)許的。"根據(jù)他在摩門教中的經(jīng)驗,就他所知,教中最高的權(quán)威就是四圣。

  哨兵叫道:“九到起。”

  “起到五。"杰弗遜·侯波馬上回答說,他想起了他在花園中聽到的這句口令。

  上面的人說:“過去吧,上帝保佑你們。"過了這一關(guān)后,前面的道路就寬闊起來了,馬起可以放開腳步,小跑前進(jìn)了。回過頭來,他們還能看見那個防哨,倚著他的槍支,孤零零地站在那里。這時,他們知道,他們已經(jīng)闖過了摩門教區(qū)的邊防要隘,自由就在前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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