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搜狐讀書 作者:柯南·道爾 2010-08-04 13:03:45
福爾摩斯探案全集:恐怖谷第二部死酷黨人-六危機(jī)
恐怖統(tǒng)治達(dá)到了頂峰。麥克默多已經(jīng)被委任為會中的執(zhí)事,大有希望日后繼麥金蒂做身主的候選人,現(xiàn)在他的同伙都要征求他的意見,以致沒有他的指點和協(xié)助,什么事也做不成?墒,他在自由人會中的名聲愈大,當(dāng)他在維爾米薩街上走過時,那些平民愈仇視他。他們不顧恐怖的威脅,決心聯(lián)合起來共同反抗壓其他們的人。死酷黨聽到傳說:先驅(qū)報社有秘密集會,并向守法的平民分發(fā)武器。但麥金蒂和他手下的人對此卻毫不介意。因為他們?nèi)藬?shù)眾多,膽大包天,武器精良;而對手卻是一盤散沙,無權(quán)無勢。
結(jié)果一定象過去一樣,只是漫無目標(biāo)的空談,多半是無能為力的罷手而已。這就是麥金蒂、麥克默多和那些勇敢分子們的說法。
黨徒們經(jīng)常在星期六晚上集會。五月里,一個星期六的晚上,麥克默多正要去赴會,被稱為懦夫的莫里斯兄弟前來拜訪他。莫里斯愁容滿面,緊皺雙眉,慈祥的面孔顯得憔悴瘦長。
“我可以和你隨便談?wù)剢?麥克默多先生?rdquo;
“當(dāng)然可以。”
“我從未忘記,有一次我曾向你說過心里話,甚至首領(lǐng)親自來問你這件事,你也守口如瓶。”
“既然你信任我,我怎能不這樣做呢?但這并不等于我同意你所說的話。”
“這點我是知道的。不過我只有對你才敢說心里話,而又不怕泄露。現(xiàn)在我有一件秘密,"他把手放在胸前,說道,“它使我心急如焚。我愿它施加于你們?nèi)魏我粋人身上,只希望我能幸免。假如我把它說出來,勢必要出謀殺案件。如果我不說,那就可能招致我們?nèi)w覆滅。愿上帝救我,我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了!”
麥克默多懇切地望著他,只見他四肢顫抖。麥克默多倒了一杯威士忌酒給他。
“這就是對你這樣的人用的藥品,"麥克默多說道,“現(xiàn)在請你告訴我吧。”
莫里斯把酒喝了,蒼白的面容恢復(fù)了紅潤。"我可以只用一句話就向你說清楚。"他說道,“已經(jīng)有偵探追查我們了。”
麥克默多驚愕地望著他。
“怎么?伙計,你瘋了!"麥克默多說道,“這地方不是經(jīng)常塞滿警察和偵探嗎?他們對我們又有什么損害呢?”
“不,不,這并不是本地人。正象你說的,那些本地人,我們都知道,他們是干不出什么名堂的,可是你聽說過平克頓的偵探嗎?”
“我聽說過幾個人的名字。”
“好,我可以告訴你,他們追查你時,你可不要不在意。那不是一家漫不經(jīng)心的政府機(jī)構(gòu),而是一個十分認(rèn)真的起業(yè)中的智囊,它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,不擇手段地要搞出個結(jié)果來。假如一個平克頓的偵探要插手過問這件事,那我們就全毀了。”
“我們必須殺死他。”
“啊,你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!那就一定要在會上提出來了。我不是向你說過,結(jié)果會出謀殺案件嗎?”
“當(dāng)然了,殺人算什么?在此地不是極普通的事嗎?”
“的確,是這樣,可是我并沒有想叫這個人被殺啊。我心里又將永遠(yuǎn)不能平靜了。
可是不然的話,我們自己的生命也是危險的。上帝啊,我怎么辦呢?"他身體前后搖動,猶豫不決。
他的話使麥克默多深受感動。不難看出,麥克默多是同意莫里斯對危機(jī)的看法的,需要去應(yīng)付它。麥克默多撫著莫里斯的肩膀,熱情地?fù)u搖他。
“喂,伙計,"麥克默多非常激動,幾乎喊叫似地大聲說道,
“你坐在這兒象老太太哭喪一樣是毫無用處的。我們來擺擺情況。這個人是誰?他在哪里?你怎么聽說到他的?為什么你來找我?”
“我來找你,因為唯有你能指教我。我曾對你說過,在我來這里以前,我在西部地方開過一家商店。那里有我一些好朋友。有一個朋友是在電報局工作的。這就是我昨天收到的信,是他寫給我的。這一頁頂上就寫得很清楚,你自己可以把它念一下。”
麥克默多遂讀道:
"你們那里的死酷黨人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在報上看到許多有關(guān)他們的報道。你知我知我希望不久就得到你的消息。聽說,有五家有限公司和兩處鐵路局十分認(rèn)真地著手處理這件事。他們既然有這種打算,那你可以確信,他們一定要到那里去的。他們正直接插手。平克頓偵探公司已經(jīng)奉命進(jìn)行調(diào)查,其中的佼佼者伯爾弟·愛德華正在行動,這些罪惡的事情現(xiàn)在完全可以得到制止了。”
“請你把附言讀一讀。”
“當(dāng)然,我所告訴你的,是我從日常業(yè)務(wù)工作中了解到的,所以不能再進(jìn)一步說清楚了。他們使用的是奇怪的密碼,我不懂他們的意思。”
麥克默多手里拿著這封信,無精打采地靜坐了很久,一時間一團(tuán)迷霧冉冉升起,在他面前呈現(xiàn)出萬丈深淵。
“還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嗎?"麥克默多問道。
“我沒有告訴別的人。”
“不過這個人,你的朋友,會寫信給別的人嗎?”
“啊,我敢說他還認(rèn)識一兩個人。”
“是會里人嗎?”
“很可能。”
“我所以要問這個,因為或者他可以把伯爾弟·愛德華這個人的形狀介紹一下。那么我們就可以著手追尋他的行蹤了。”
“啊,這倒可以?墒俏也徽J(rèn)為他認(rèn)識愛德華。他告訴我這個消息,也是從日常業(yè)務(wù)中得到的,他怎么能認(rèn)識這個平克頓的偵探呢?”
麥克默多猛然跳起來。
“天哪!"他喊道,“我一定要抓住他。我連這事都不知道,該是多么愚蠢哪!不過我們還算幸運(yùn)!趁他還未能造成損害,我們可以先收拾他。喂,莫里斯,你愿意把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嗎?”
“當(dāng)然了,只要你能不連累我就行。”
“我一定辦這件事,你完全可撒手讓我來辦。我甚至用不著提你的名字,我一人作事一人當(dāng),就當(dāng)作這封信是寫給我的。這可使你滿意了吧?”
“這樣辦正合我的心意。”
“那么,就談到這里,你要保持緘默,F(xiàn)在我要到分會去,我們很快就可以讓這個老平克頓偵探垂頭喪氣了。”
“你們不會殺死這個人吧?”
“莫里斯,我的朋友,你知道得越少,你越可以問心無愧。你最好去睡大覺,不要再多問了,讓這件事聽其自然吧,F(xiàn)在我來處理它。”
莫里斯走時,憂愁地?fù)u了搖頭,嘆道:
“我覺得我的雙手沾滿了他的鮮血。”
“無論如何,自衛(wèi)不能算是謀殺,"麥克默多獰笑道,“不是我們殺死他,就是他殺死我們。如果我們讓他長久呆在山谷里,我想他會把我們一網(wǎng)打盡的。呃,莫里斯兄弟,我們還要選你做身主呢,因為你真正救了我們整個死酷黨。”
然而從他的行動可以清楚地看出來,他雖然這么說,可是卻十分認(rèn)真地思考這件新獲得的消息?赡芩麊栃挠欣;可能由于平克頓組織威名顯赫;可能知道這些龐大而富有的有限公司自己動手清除死酷黨人,不管他出于哪種考慮,他的行動說明他是從最壞處作準(zhǔn)備的。在他離家以前,把凡是能把他牽連進(jìn)刑事案件的片紙只字都銷毀了。然后他才滿意地出口長氣,似乎覺得安全了?墒俏kU還壓在他心上,因為在去分會途中,他又在老謝夫特家停了下來。謝夫特已經(jīng)禁止麥克默多到他家去。可是麥克默多輕輕敲了敲窗戶,伊蒂便出來迎接他。她情人雙目中的殘暴表情消逝了,但伊蒂從他嚴(yán)肅的臉上看到發(fā)生了什么危險的事。
“你一定出了什么事!"伊蒂高聲喊道,“噢,杰克,你一定遇到了危險!”
“不錯,我親愛的,不過這并不是很壞的事。在事情沒有惡化以前,我們把家搬一搬,那就是很明智的了。”
“搬家?”
“有一次我答應(yīng)你,將來我要離開這里。我想這一天終于來到了。今晚我得到一個消息,是一個壞消息,我看麻煩事來了。”
“是警察嗎?”
“對,是一個平克頓的偵探。不過,親愛的,你不用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,也不必知道這件事對我這樣的人會怎么樣。這件事與我關(guān)系太大了,但我很快就會擺脫它的。
你說過,如果我離開這里,你要和我一起走。”
“啊,杰克,這會使你得救的。”
“我是一個誠實的人,伊蒂,我不會傷害你那美麗身軀的一根毫發(fā)。你仿佛坐在云端的黃金寶座上,我常常瞻望你的容顏,卻決不肯從那里把你拖下一英寸來。你相信我嗎?”
伊蒂默默無言地把手放在麥克默多的手掌中。
“好,那么,請你聽我說,并且照我說的去做。因為這確實是我們唯一的生路。我確信,谷中將有大事發(fā)生。我們許多人都需要加以提防。無論如何,我是其中的一個。
如果我離開這里,不論日夜,你都要和我一起走!”
“我一定隨后就去,杰克。”
“不,不,你一定要和我一起走。如果我離開這個山谷,我就永遠(yuǎn)不能再回來,或許我要躲避警察耳目,連通信的機(jī)會也沒有,我怎能把你丟下呢?你一定要和我一起走。
我來的那地方有一個好女人,我把你安頓到那里,我們再結(jié)婚。你肯走嗎?”
“好的,杰克,我隨你走。”
“你這樣相信我,上帝保佑你!如果我辜負(fù)了你的信任,那我就是一個從地獄里鉆出來的魔鬼了,F(xiàn)在,伊蒂,請你注意,只要我?guī)б粋便箋給你,你接到它,就要拋棄一切,直接到車站候車室,在那里等候,我會來找你。”
“接到你寫的便箋,不管白天晚上,我一定去,杰克。”
麥克默多作好了出走的準(zhǔn)備工作,心情稍稍舒暢了些,便向分會走去。那里已經(jīng)聚滿了人。他回答了暗號,通過了戒備森嚴(yán)的外圍警戒和內(nèi)部警衛(wèi)。麥克默多一走進(jìn)來,便受到熱烈的歡迎。長長的房屋擠滿了人,他從煙霧之中看到了身主麥金蒂那亂成一團(tuán)的又長又密的黑發(fā),鮑德溫兇殘而不友好的表情,書記哈拉威那鷲鷹一樣的臉孔,以及十幾個分會中的領(lǐng)導(dǎo)人物。他很高興,他們都在這里,可以商議一下他得來的消息。
“真的,我們看到你很高興,兄弟!"身主麥金蒂高聲喊道,
“這里正有一件事需要有一個所羅門作出公正的裁決呢。"①
①所羅門:(Solomon)古以色列王國國王大衛(wèi)之子,以智慧著稱。——譯者注
“是蘭德和伊根,"麥克默多坐下來,鄰座的人向他解釋說,“他們兩個人去槍殺斯蒂列斯鎮(zhèn)的克雷布老人,兩個人都搶著要分會的賞金,你來說說究竟是誰開槍擊中的?”
麥克默多從座位上站起來,把手舉起,他面上的表情,使大家都吃驚地注意著他。
出現(xiàn)一陣死一樣的寂靜,等待他講話。
“可敬的身主,"麥克默多嚴(yán)肅地說道,“我有緊急的事報告!”
“既然麥克默多兄弟有緊急事報告,"麥金蒂說道,“按照會中規(guī)定,自然應(yīng)該優(yōu)先討論,F(xiàn)在,兄弟,請你說吧。”
麥克默多從衣袋里拿出信來。
“可敬的身主和諸位弟兄,"麥克默多說道,“今天,我?guī)硪粋不幸的消息。不過我們事先知道并加以討論,總比毫無戒備就被一網(wǎng)打盡要好得多。我得到通知說,國內(nèi)那些最有錢有勢的組織聯(lián)合起來準(zhǔn)備消滅我們,有一個平克頓的偵探,一個名叫伯爾弟·愛德華的人已來到這個山谷搜集證據(jù),以便把絞索套到我們許多人的脖子上,并把在座的各位送進(jìn)重罪犯牢房。所以我說有緊急事要報告,請大家討論。”
室中頓時鴉雀無聲,最后還是身主麥金蒂打破了沉寂。
“麥克默多兄弟,你有什么證據(jù)嗎?"麥金蒂問道。
“我收到一封信,這些情況就在這封信里寫著,"麥克默多說道。他高聲把這一段話讀了一遍,又說,“我要守信用,不能再把這封信的詳細(xì)內(nèi)容都讀出來,也不能把信交到你們手里,但我敢向你們保證,信上再也沒有與本會利益攸關(guān)的事了。我一接到信,立即前來向諸位報告這件事。”
“請允許我講一講,"一個年紀(jì)較大的弟兄說道,“我聽說過伯爾弟·愛德華這個人,他是平克頓私家偵探公司里一個最有名片的偵探。”
“有人見過他嗎?”
“是的,"麥克默多說道,“我見過他。”
室內(nèi)頓時出現(xiàn)一陣驚詫的低語聲。
“我相信他跑不出我們的手心,"麥克默多笑容滿面,繼續(xù)說道,“假如我們干得迅速而機(jī)智,很快就可以把這件事解決好。如果你們信得過我,再給我一些幫助,那我們就更沒有什么可怕的了。”
“可是,我們怕什么呢?他怎么能知道我們的事呢?”
“參議員先生,如果大家都象你那樣忠誠,你就可以這樣說?墒沁@個人有那些資本家的百萬資本做靠山。你難道以為我們會里就沒有一個意志薄弱的弟兄可以被收買嗎?
他會弄到我們的秘密的——甚至可能已經(jīng)把秘密弄到手了。現(xiàn)在只有一種可靠的對策。”
“那就是不叫他生離這山谷!"鮑德溫說道。
麥克默多點點頭。
“你說得好,鮑德溫兄弟,"麥克默多說道,“你我過去往往意見不合,可是今晚你倒說對了。”
“那么,他在哪里呢?我們在哪里能見到他?”
“可敬的身主,"麥克默多熱情洋溢地說道,“我要向你建議,這對我們是一件生死攸關(guān)的大事,不便在會上公開討論。我并不是不信任在座的哪位弟兄?墒侵灰兄谎云Z傳到那個偵探耳中,我們就會失掉抓到他的一切機(jī)會。我要求分會選擇一些最可靠的人。假如我可以提議的話,參議員先生,你自己算一個,還有鮑德溫兄弟,再找五個人。那么我就可以自由地發(fā)表我所知道的一切,也可以說一說我打算怎么做了。”
麥克默多的建議馬上被采納了。選出的人員除了麥金蒂和鮑德溫以外,還有面如鷲鷹的書記哈拉威、老虎科馬克、兇殘的中年殺人兇手司庫卡特和不顧生死的亡命徒威拉比兩兄弟。
大家精神上仿佛籠罩了一片烏云,許多人頭一次開始看到,在他們居住得那么久的地方,一片為被害者復(fù)仇的烏云——法律,彌漫在晴空。他們施加于他人的恐怖,過去被他們認(rèn)為是遠(yuǎn)不會遭到報應(yīng)的,現(xiàn)在卻使他們大吃一驚,這種果報來得如此急迫,緊壓在他們頭上。所以黨徒們例常的歡宴,這次卻抑郁不歡,草草收場了。黨徒們很早就走開了。只有他們的頭領(lǐng)們留下議事。
“麥克默多,現(xiàn)在你說吧,"他們孤零零的七個人呆呆地坐在那里,麥金蒂說道。
“我剛才說過我認(rèn)識伯爾弟·愛德華,"麥克默多解釋說,
“我用不著告訴你們,你們就可想到,他在這里用的不是這個名字。他是一個勇敢的人,不是一個蠢才。他詭稱名叫史蒂夫·威爾遜,住在霍布森領(lǐng)地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呢?”
“因為我和他講過話。那時我沒有想到這些,要不是收到這封信,我連想也不會再想這件事了?墒乾F(xiàn)在我深信這就是那個人了。星期三我有事到霍布森領(lǐng)地去,在車上
遇到他。他說他是一個記者,那時我相信了他的話。他說他要為紐約一家報紙寫稿,想知道有關(guān)死酷黨人的一切情況,還要了解他所謂的'暴行',他向我問了各種各樣問題,打算弄到一些情況。你們可以相信,我什么也沒有泄露。他說,‘如果我能得到對我編輯工作有用的材料,我愿出重金酬謝,'我揀我認(rèn)為他最愛聽的話說了一遍,他便付給我一張二十元紙幣作酬金。他又說,'如果你能把我所需要的一切告訴給我,那我就再加十倍酬金。'”
“那么,你告訴他些什么?”
“我可以虛構(gòu)出任何材料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個報館的人呢?”
“我可以告訴你們,他在霍布森領(lǐng)地下了車,我也隨著下了車。我走進(jìn)了電報局,他剛從那里離開。
“'喂,'在他走出去以后,報務(wù)員說道,‘這種電文,我想我們應(yīng)當(dāng)加倍收費(fèi)才對。
'我說,‘我想你們是應(yīng)當(dāng)加倍收的。'我們都覺得他填寫的電報單象中文那么難懂。這個職員又說:'他每天都來發(fā)一份電報。'我說,‘對,這是他報紙的特別新聞,他怕別人知道。'這就是那時候那個報務(wù)員和我所想到的?墒乾F(xiàn)在我想的卻截然不同了。”
“天哪!我相信你的話是真的,"麥金蒂說道,“可是你認(rèn)為我們應(yīng)該怎樣對付這件事呢?”
“為什么不立刻去收拾他呢?"有一個黨徒提議說。
“哎,不錯,愈早愈好。”
“如果我知道他住在哪里,我就立刻這樣去做了,"麥克默多說道,“我只知道他在霍布森領(lǐng)地,可不知道他的寓所。不過,只要你們接受我的建議,我倒有一個計劃。”
“好,什么計劃?”
“明天早晨我就到霍布森領(lǐng)地去,我通過報務(wù)員去找他。我想,他能打聽出這個人的住處。好,那么,我可以告訴他我自己就是一個自由人會會員。我告訴他,只要他肯出高價,我就把分會的秘密告訴他。他一定會同意。那時我就告訴他,材料在我家里。
因為到處都有人,不便讓他白天到我家去。他自然知道這是一種起碼的常識。我讓他夜晚十點鐘來我家看那些材料,那時我們一定可以抓住他了。”
“這樣好嗎?”
“其余的事,你們可以自己去籌劃。寡婦麥克娜瑪拉家是一座孤零零的住宅。她絕對可靠而且聾得象一根木樁。只有斯坎倫和我住在她寓所。假如他答應(yīng)來的話,我就告訴你們,我會讓你們七個人九點鐘到我這里來。我們就把他搞進(jìn)屋。假如他還能活著出去,嗯,那他后半輩子就可以大吹伯爾弟·愛德華的運(yùn)氣了。”
“這么說,平克頓偵探公司該有一個空缺了。要不,就是我弄錯了,"麥金蒂說道,
“就談到這里吧,麥克默多。明天九點鐘我們到你那兒去。他走進(jìn)來以后,你只要把門關(guān)上,其它的事就由我們處理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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